瑞典的学习圈化 一 种有效的学习方法和社会变革方式 来源：本站原创    更新：2011年01月08日    作者：托瑞·波尔森 高淑婷   点击数：28 【字体：大 中 小】 编者按：从这一期起， 我们将连续介绍在瑞典被称之为“民众共修”（folkbildning）的这一特殊的非正规成人教育形式。其具体形式“学习圈”和“民众高中”至今都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这一教育形式对瑞典社会和谐发展有深远影响。 “民众共修”的基本理念强调学习要从自己的兴趣爱好和对学习的进一步需求出发，大家聚到一起，共同主导自己的学习，以对话讨论式的形式，互相影响，提升自我及整体的修养。通过这种启蒙教育和平等互动式的民主生活修炼，使人们能够正视自我并积极参与和影响社会生活，共同成长为具有终身学习意识、具有高度公民意识和社会责任感的高素质公民。 我们以下几期将着重介绍“学习圈”的产生发展、对社会发展的影响、 其教育理念、具体操作方法等等；以及“民众高中”的产生、发展和办学特点。我们期望通过对瑞典“民众共修”这一很有影响的教育形式的介绍，能够对发展中的中国的社区教育和成人教育有所贡献。   瑞典的学习圈化 一 种有效的学习方法和社会变革方式 托瑞·波尔森   高淑婷 在古代，对一个国家来说，有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就足够了。而如今，国家更需要的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民众。只有继续教育和终身教育才能使民众紧跟社会变革的速度。而受过良好教育的公民才能更好的应对当今社会最严重的威胁，例如水资源短缺。每个现代化的国家都即将面临另一个“威胁”即人口老龄化。这越发凸显了保持老年人身体健康和延长工作时间的必要性。 除了各类大学以外，瑞典拥有对全体公民开放且覆盖面 很广的成人教育系统。该系统包含两个主要部分。其中一部分是自1968年开始的正规的成人教育。它涵盖了成年人的基础教育、中专教育和大专教育。另一部分则是有一百多年历史的非正规成人教育。它之所以被称为非正规的教育是因为它通常不设有任何形式的考试或者学位。然而这种教育不仅包含各类学科而且它是基于参与者的个人兴趣和需求而开设的，因此它能使参与者学到更多的知识。而这种教育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增加参与者在社会中改善自身现状和提升个人条件的机会。 非正规的成人教育的理念前提就是所有公民都有权利参与到民主社会的各个方面。这也意味着每个公 民都有对社会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这些非正规教育活动提供全面的教学方法，激发参与者的好奇心，锻炼他们的批判性思维并且培养创新性的学习能力 —— 这些也都是终身学习的一部分。 具有一定修养的交流方式已经在非正式的成人教育中发展成熟了。这意味着交流双方能够对不同的意见表示出宽容并且能够对基于事实论据所作出的决定表现出尊重。这也就是说在参与者之间能够进行自由开放的思想交流、经验和知识的共享。政府支持的非正规成人教育是由民办高中和各类学习社团提供。虽然民办高中主要安排全日制课程，而各类学习协会安排讲座，但在各种文化活动中最重要的就是 ——“学习圈”。 学习圈 在瑞典这种学习圈是所有成人教育中最常见的形式。每年大约组织30万个学习圈，将近200万的参与者。瑞典的总人口数为900多万，由于许多人每年可以参加数个不同的学习圈，因此实际参与者大概在每年80万人左右。 瑞典的学习圈以一个小组的形式开展活动， 通常有5-12名参与者。参与者之间建设性的思维研讨和对话交流是学习圈的基本要素。在学习圈中，参与者们在讨论过程中都希望通过开放性的思维，虚心的聆听和积极的向他人学习来不断的提升自我。而且每个参与者都有望能贡献他们的知识、经验和观点。 学习和知识的构建有一定的过程，只有通过连续不断的提问和不间断的测试，才能对社会和文化环境产生新思考和新观点，参与者之间的会议与讨论是学习圈最典型的特征。 学习圈理念的背后还含有另一个基本的价值观就是每个个体都有能力变得明智。正如孔子所倡导的那样，民智需要启迪。不幸的是，学校在教育学生的过程中并没有很好的体现这种基本观点。不成熟的学校系统带来了灾难性的副作用，使得许多民众都因此面临很多问题。因此在开始学习前，许多成年人不得不首先摆脱某些偏见，而学习圈恰有这种纠正自我歪曲印象的功能。 理想… 学习圈理想的特征如下： —— 自愿参与。没有强迫参加或者被强制排除在外的成员。 —— 每个小团队通常有5-10人组成；团队的大小取决于每个成员是否都能够积极地参与到学习活动中来。 —— 大部分学习圈会议为每周2-3个小时，并且持续数月。通常学习圈会议在晚上举行，以确保大多数人能够参加。 —— 大多数学习圈的组织者都是某些方面的专家，例如他们可能是汉语教师或者是鸟类学家。当然组织者也可以是某些并不具备特别资质的志愿者，只要他们能够达到尽责的使得学习团队保持专注于他们的目标等等。 —— 学习圈研讨会议以对话交流为重，而非单一的说教讲课。 —— 所有的参与者都是平等的，包括组织者也是团队的一份子。（学习圈正是因为所有参与者都坐成一圈并且每个参与者能够看到其它成员而得名。） —— 参与者个体的知识、经验和观点对于最终的目标都是重要的外部环境。在讨论中要尽量将阅读内容和讨论的话题与参与者的日常经历相结合。 —— 当学习团队决定一起对某个议题进行研究时，研究的内容就包括了需要阅读的书目、如何分工协助等。所有的团队成员对研究的成果都必须负起责任。 —— 学习圈里没有评分或者考试，不少参与者把学习圈作为将来参加正规教育的第一步尝试。 —— 某些话题很常见或是很受大众喜爱的。在学习圈里可以研究任何主题，没有限制。 现实… 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出入的。在一些学习圈里以上的一些理想特征都没能完整的体现。例如，有的学习圈里出现专家讲座多于集体研讨的现象；还出现不少在参与者自愿参加某一专项学习圈的第一次会议时，学习圈的研究主题就已经确定或被组织者选定的情况。 非政府组织 在瑞典，许多学习圈是由学习社团所组织的，而这些社团又是由许多得到政府补贴的非政府组织（NGO）创办的。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瑞典人有一贯的传统去组成这些大众化的组织。有时候瑞典被称为“组织式的民主制”。它有时也被称作“学习圈式的民主制”，我们已故的前总理斯文·奥洛夫·约阿基姆·帕尔梅(Sven Olof Joachim Palme）就曾如此称呼。 在瑞典有数以千计的地方性组织。有时分布于全国各地的同一类型的地区性组织会联合起来组成联盟或全国性的组织（联合会或协会），它们通常在各地下设分支机构。 在数百个不同的全国性组织中大约有250个是一个学习联合会的会员组织。许多组织在区域性的学习社团中有着密切的合作。 学习社团 如今共有10个不同的学习社团。第一个学习社团设立于1912年，名为“工人教育协会”，这一协会仍是现存最大的社团。其它的一些社团有的根植于自由派或保守派政党，有的在基督教会社区、有的是自然和环境组织… 现在又有两个新的社团：穆斯林研究协会和文化研究协会。 每个学习社团都由一些成员组织构成，另有一个学习社团为瑞典的大学所有。这就意味着，根据不同的行为或组织可以大致反映出学习社团的属性。每个学习社团都有一个全国性的办公机构和遍布瑞典各处的分支机构。 全国性的办公机构负责各地分支机构的总体领导、制定各类政策和导向、进行行政管理和经济调控。它们以学习指导、会议、研讨和培训课程等服务于学习圈中的成员和组织者。如果在某一领域缺少相关书籍，学习社团在有需要的情况下也会印制相应的材料以备使用。 培训课程对于学习圈的组织者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组织者为了能够更好的鼓舞和激励每一个参与者都更积极的提问、表达个人的观点、分享自身的经验等。每个学习社团都有它们的培训课程，但是通常都是短期的，大多为周末授课。 学习圈实际由地区的分支机构组织，它们招聘学习圈的组织者，并提供相应的指导和特别的课程训练。每个地区组织都能得到一定的国家补贴，还有一部分的津贴中的大多数来自市政补贴以及少量的参与者的缴费。 拥有学习社团的组织和地区性的各类分支机构往往都有着密切的合作。通常它们在地区性组织和社区中相互合作，它们精心设计一些学习圈给那些组织会员。例如，学习如何保护生态、研究欧盟各成员国的政党等。 一般地，各地区的分支机构都组织音乐、艺术、语言、计算机培训、历史、哲学等各类学习圈。在民众中保留传统艺术、手工技艺及促进文化的传承等方面学习圈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学习圈的另一个重要任务就是通过鼓励使民众更 多的了解自然，由此来保护生态环境。 某些学习圈是由参与者自发组成的，他们自己推选组织者，并会借用其它学习社团的场地开展会议。 总的来说学习圈可以让人们更深入的体会真正的民主。这也从一方面解释了，虽然瑞典的税赋水平是位于世界前列的，但瑞典人并不像其他国家的人那样纠结于他们的税收负担。 国家支持 在2005年瑞典政府赞助了10个全国性的学习社团及它们的地区分支机构，赞助金额大约16亿瑞典克朗（汇率与当时的人民币大致相当）。这些补贴占学习社团总收入的三分之一，参与者们所交的会费大约也占社团总收入的三分之一，剩下的补贴则来自省级或市级的拨款和一些其他收入。 政府大力支持学习圈的原因是通过这种方式能够用较低的成本更有效率，更加灵活的了解和影响各类的民众。更重要的是，每个学习社团由于他们组织成员的分布情况都有他们自己的意识取向或特征。例如，宗教研究协会更容易吸引来自宗教团体的人士、来自工会的学习社团拥有较多的工人。 政府制定了一系列专门的条款以规定政府补助金的用途： 1、支持有助于巩固和发展 民主的活动； 2、支持改善民生和提高民众素质； 3、支持弥补教育水平的差距，在全社会提升教学质量； 4、鼓励民众参与到瑞典的文化生活中来； 政府法令明确规定了在七个领域进行专项政府支持： 1、共同的价值体系，人人平等的价值观及男女平等；2、社会多元文化的挑战；3、人口压力的挑战；4、终身学习；5、文化；6、残障人士的发展；7、公共卫生、可持续发展和全球公正。 学习的社团基础建设 中央政府和地方当局已经而且正在用学习圈来雇佣民众解决各类重要的问题。例如政府想鼓励对欧洲货币联盟的研究时，它们将额外出资赞助学习社团中针对这个议题的学习圈。而学习社团就能够很容易的提供全国各地的学习圈给政府。 同样的 关系也适用于市政当局和学习社团的会员组织。每当有研究活动时，如果能够说服学习社团加入研究活动，那么这一活动就将变得比较容易。 电力供应、铁路、道路系统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对于经济发展都是必不可少的。而在瑞典，学习社团也就像一种基础设施构成了非正规的学习团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待续） 2011-01-08 © Tore Persson Comments to: tore.persson@folkbildning.net